這種感覺久違同時又熟悉,但真實地又出現了:欣喜能見到她,想和她談話,但自己猶豫和自卑不知道如何開展一段關係。

我又反覆想起西蒙・韋伊在《工廠日記》中的這段文字:

關於愛情,我沒有建議給你,只有一些提醒。愛情是一件嚴肅的事情,人們常常爲此冒險,將自己的生命永遠交付給另一個人。它總是有風險的,除非兩個人中沒有一方把另一方當作自己的玩物 ;但如果被視爲玩物(這很常見),愛情就會令人憎惡。你看,愛情的本質是一個人從根本上需要另一個人 —— 這種需要可能是互惠的,也可能不是;可能是持久的,也可能並非如此,依情況而定 。因而,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協調這種需求與自由,人們自古以來一直就這個問題爭論不休。這就是爲什麼我認爲抱着試試看愛情是什麼,或者過於沉悶的生活注入一點活力等想法去尋找愛,這 一行爲是危險的,尤其是幼稚的。我可以告訴你,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(包括以後),當渴望瞭解愛情的誘惑向我襲來,我拒絕了並告訴自己,在我達到某個成熟度以前,即在我能清楚知道自 己對生活的基本要求與期望之前,最好不要冒險把我整個生命投入一個不可預見的方向。我不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範例;每個人的生活都是按自身規律展開的。但你可以從中發現一些值得思考的問 題。我還想說的是,在我看來,愛情比盲目生活存在一個更可怕的風險;當我們被深愛時,就有可能成爲另一個人生活的仲裁者。我的結論(我只是給你提個醒)並不是說一個人應該逃避愛情, 而是不應該去尋找愛情,特別在我們非常年輕的時候。我想最好還是不要遇見它。

今年又重新拿起《親密關係》來看,心境跟大學時看的對比,變得更膽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