參照「媒介素養」在中文維基百科上的定義

在各種環境中以適合自己的目的和需求的方式取用、分析、評估及製造媒體資訊的能力。

我這裡將「互聯網素養」給定義爲,在各種環境中以適合自己的目的和需求的方式取用、分析、評估及駭客互聯網的能力。

互聯網深入到人們的生活早已是不爭的事實,它背後的資本注入之多,科技「進步」之快。然而,這裡我仍是強調我多次提出的觀點--「社會快速變化,人們觀念往往跟不上迭代速度。」人們每天都面對着手中的玻璃屏幕,但有多少人反思過它帶給自己的影響?線下的生活和工作主動或者被動地在線上鏈接起來,但有多少人規劃過工作、生活、線下與線上的界限應該怎樣劃分?

過去,我提到這一想法:「我們每天使用(不侷限在)電子設備卻沒有反思過它帶給我們什麼和改變我們什麼,那麼我們其實沒有真正會使用它,我們只是客體而已。但是人應該且永遠成爲主體。」這從「客體」轉到「主體」的過程就需要互聯網素養。可是爲何需要進行這「主客體」的轉換?

去年(二零一玖)七月,Ariane Ollier-Malaterre,Jerry A. Jacobs 和 Nancy P. Rothbard 發表在 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論文,提出如今人們在使用互聯網的三個挑戰:

  1. 人們如何重新劃分清楚邊界。人們使用智能手機或 SNS 軟件,能否根據自己的意願和時間在工作上或生活裡與 Ta 人聯繫,且面對不想和對方建立連接時能否阻擋互聯網的穿透性。
  2. 人們如何在網絡上展現自我。人們如果利用互聯網的傳播性,在平臺(LinkedIn,Facebook,微信等)上恰當地進行自我的印象管理。
  3. 人們如何在網絡上保護隱私。科技模糊了人們公私領域的邊界,什麼信息能夠被公開需要人們三思後行;面對 Surveillance capitalism,人們是否懂得運用加密、身份管理等予以抗衡。

實踐起來很難,這點我認同,因爲 Ollier-Malaterre 在文章還提到一個概念--數字文化資本。數字文化資本是延伸了法國社會學家 Pierre Bourdieu 提出的「資本理論(Capital Theory)」中「文化資本(Culture Capital)」。 文化資本是指不同社會地位之家庭所擁有的文化資產,它們包括教育水平,家教修養等,文化資本能夠通過代際進行累積並傳承下去, 文化資本也可以與社會資本和經濟資本進行交換,此外,文化資本還是社會流動性中的關鍵要素。文化資本可以被細分爲三個方面:

  1. 內含文化資本(Incorporated Cultural Capital):傳承在家庭代際中,它無法給予給外人,它是一種修養、品味。
  2. 具體文化資本(Objectified Cultural Capital)包括個人買過的書和藝術品等。
  3. 制度文化資本(Institutionalized Cultural Capital)指得到的證書、文憑等

數字文化資本——依 Ollier-Malaterre 等人的看法——更偏向於內含文化資本。

數字文化資本究竟爲何被提出來?那是因爲應對上述三個挑戰,人們需要制定一套適合自身的「`技術管理」(Technology Management)。然而,制定出個人的技術管理策略之前,首先是意識到自己制定技術管理的必要性; 落實行動將策略實踐起來;甚至知道要不斷地學習更新迭代那套策略。通過對互聯網等的思考並做出行動,它就是在積累自身的數字文化資本。數字文化資本的不斷積累,也是自身互聯網素養的不斷提升。此外,資本能夠傳承下去。

儘管實踐起來很難,但值得去行動!

如今還有空間給自己、給大環境作出改變,給後代予以文化資本不做出行動,到了急切地要培養互聯網素養的時候就只能望洋興嘆。

但可惜地,我們都是被知識詛咒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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